Delta變種病毒傳染力很厲害！同空間秒被傳染？打2劑新冠疫苗也無效？台大教授曝3招「阻擋病毒重要防疫措施」
郭庚儒 整理 ｜ 2021/06/30 10:00
網傳「Delta印度變種病毒很厲害，有新感染方式，進入細胞後，被感染的細胞可以直接跟隔壁細胞結合，就能一直感染下去，抗體看不見它？打過2劑AZ疫苗，或是莫德納疫苗、輝瑞疫苗，仍然會被感染，但打過2劑不會變重症」，這是真的嗎？
先說結論，此傳言為「部分錯誤」訊息。
傳言過度解讀「印度變種病毒感染方式為新的感染方式——細胞融合，且抗體沒有作用」，為錯誤訊息；打過新冠疫苗仍可被感染，但會降低重症風險則為正確。因此傳言為「部分錯誤」訊息。
❶專家表示，新冠病毒感染細胞目前最重要的途徑，仍是透過與細胞表面的ACE2受體結合，並非藉由細胞融合的機制，且傳言提到「細胞融合感染方式」並非是「新的感染方式」。
❷專家表示，近期相關研究指出，Delta病毒在實驗環境，會增加感染的肺癌細胞株與相鄰細胞融合，而真實感染情況下的重要性仍未知。研究認為，施打2劑新冠疫苗的中和抗體仍然有作用。傳言提到「抗體看不到」不是事實。
❸專家表示，根據英國近期研究，針對「Delta病毒導致住院」的保護力，完整的接種2劑輝瑞BNT疫苗、AZ疫苗，預防重症住院的保護力分別達96％及90％。接種2劑疫苗，不代表不會感染，但「預防重症住院」的保護力仍相當有效。
❹專家表示，Delta變種病毒的傳播力、家戶傳播率提高，致病力尚待更多科學證據。民眾除了戴口罩、勤洗手、保持社交距離外，也要注意室內、密閉空間的通風狀況，落實防疫。
查核中心採訪長庚大學新興病毒感染研究中心主任施信如、國衛院感染症與疫苗研究所副研究員級主治醫師齊嘉鈺。
爭議點1：Delta印度變異病毒株變異點為何？臨床症狀有哪些？
施信如表示，Delta印度變異株的棘蛋白變異，會增加病毒的傳播力、增加免疫識別逃脫的可能。在傳播力上，根據英國監測，Delta變異株比英國變異株Alpha傳播率、家戶傳播率都提高。
至於Delta病毒是否會導致重症比例變高，施信如表示，根據新加坡國家資料庫顯示，各種變異株導致使用氧氣、ICU、死亡綜合判斷，Alpha數值為1.88、Beta1.69、Delta4.9，顯示感染Delta病毒後，導致重症機率恐相對較高。但是目前僅有看到臨床數據，並沒有辦法確認「重症比例提高」是病毒機轉導致，或是有其他原因。現在也並沒有明確證據說Delta致病力較強。
至於致死率，施信如表示，目前並沒有看到有國家因為Delta病毒，致死率特別提高，相關數據仍待觀察。
齊嘉鈺表示，近期的研究發現，Delta變種病毒具有較高的傳播率，以致在最近這一波流行中病例數迅速攀升。病毒基因序列分析顯示，Delta變種病毒在受體結合部位以及furin切割處出現突變（L452R、T478K、D614G、P681R），更有利於病毒的傳播，並可能躲過一些用於治療COVID-19的單株抗體，或是疫苗後的中和能力。
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6月28日記者會上，專家諮詢小組召集人張上淳表示，根據新加坡研究，與英國變異株相比，印度變異株的臨床症狀主要是發燒、咳嗽、喉嚨痛、流鼻水、呼吸困難。整體看起來，印度變異株與英國變異株、傳統病毒株的主要臨床表現，並沒有太大差異；目前監測的方式，還是以呼吸道症狀為主。
張上淳表示，針對病毒傳播力，印度變異病毒株比起英國變異病毒株的傳播能力還高出40~60％。根據英國監測，家戶傳播力也提升。
爭議點2：傳言指稱，「Delta病毒新的感染身體方式，會在細胞內感染，被感染的細胞可以直接跟隔壁細胞結合，利用這種方式，病毒就又感染隔壁的細胞。因為這個病毒不必跑出細胞就可以一直感染下去，所以抗體看不到它們」，是否屬實？
齊嘉鈺表示，傳言指稱的「感染方式」是指病毒會從一個被感染的細胞，藉由細胞間融合的方式，再感染另一個細胞。
齊嘉鈺表示，這種藉由細胞融合感染的現象，並非是新的感染方式，其實不只是Delta病毒，在過去研究中，其他學者也曾注意到新冠病毒的棘蛋白，會造成相鄰細胞融合的現象。
但是總體來說，病毒感染細胞最重要的途徑仍是透過與細胞表面的ACE2受體結合，並非藉由細胞融合的機制；且由被感染的細胞釋放出病毒顆粒，再去感染其他細胞，會比透過相鄰細胞融合的方式傳播的效力更大。
至於近期是否有關於Delta病毒「細胞融合」現象的研究。齊嘉鈺表示，6月23日德國的學者利用表現Delta病毒突變棘蛋白的假病毒進行研究，研究結果顯示，Delta變種病毒進入Calu-3肺細胞及促使細胞間融合的能力增強，可能有助於病毒的傳播性和致病性。
雖然本研究發現Delta病毒在實驗的環境下，會增加感染的肺癌細胞株與相鄰細胞融合，但在真實感染的情況下重要性仍未知。
齊嘉鈺表示，疫苗接種後，除了產生中和抗體之外，也會刺激T細胞，有助於清除被病毒感染的細胞。德國研究中也認為施打2劑疫苗後產生的中和抗體對病毒仍具有一定的中和能力，不會完全失效。另外，該研究論文尚在同儕審查中，許多結果也需要再經過更多的實驗及臨床觀察來驗證，讀者不宜過度解讀文中的資訊。
施信如表示，Delta病毒的確會增加病毒逃脫免疫系統識別的能力，這是代表在施打疫苗後，保護力可能會下降，但「抗體都看不見」並不符合真實情況。
綜合以上，傳言提到「細胞融合感染方式」並非是Delta病毒開始才出現的新現象。雖近期有相關研究指出，Delta病毒在實驗的環境下會增加感染的肺癌細胞株與相鄰細胞融合，但在真實感染的情況下重要性仍未知，且研究中也認為施打2劑的中和抗體仍然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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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議點3：傳言稱「打過2劑AZ疫苗、莫德納疫苗、輝瑞疫苗，仍然會被感染。但是如果打過2劑，不會變成重症」，是否屬實？目前已上市的疫苗，對Delta病毒的保護力為何？
齊嘉鈺表示，2021年5月22日，英格蘭公共衛生署（Public Health England, PHE）發布新聞稿表示，在完成輝瑞疫苗或AZ疫苗的2劑接種後，對Delta變種病毒仍有很好的效果，與對抗英國變異株（B.1.1.7，Alpha）的效果相似，也對降低「住院」與「死亡率」有幫助。
根據英國研究，若只有施打一劑，輝瑞和AZ對Delta變種病毒都只有33％保護力。但是追加第二劑後，對Delta病毒引起有症狀的感染，輝瑞疫苗的保護力提高到88％，AZ疫苗是60％；對Delta病毒導致住院的保護力，2劑輝瑞疫苗有96％，AZ疫苗是90％。
齊嘉鈺表示，施打2劑疫苗並不代表完全不會被感染，但是從英國的數據來看，施打2劑後，防止「重症住院」的保護力，仍是相當有效的。她呼籲民眾，有機會接種疫苗，一定要盡快完成。與此同時，仍應該保持防疫措施，維持社交距離和戴口罩等，以防止變種病毒傳播而導致確診數、住院和死亡再次激增。
施信如表示，根據目前英國的監測，打完一劑的AZ疫苗、輝瑞疫苗，保護力皆下降，降低有症狀個案發生的比例，僅有3成，但是打完2劑AZ疫苗，就有近6成保護力，也就是降低有症狀個案發生比例，打完2劑輝瑞疫苗，更有近9成保護力。總體來說，雖然保護力稍有下降，但是打完2劑疫苗後，仍有不錯的保護力，民眾應該儘量盡快施打疫苗。
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專家諮詢小組召集人張上淳，在6月28日記者會上表示，根據英國監測，針對疫苗對於Delta病毒的效益，對於輕症的保護力，打完一劑保護力較不足夠，打完2劑，會有60~88％保護力。對於住院重症的保護力，打完2劑就會有9成保護力。張上淳表示，英國主要是打AZ疫苗，這顯示AZ疫苗對於Delta病毒仍能有效降低重症住院的機率，民眾應盡快接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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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議點4：印度變異病毒株的傳播力變強，針對民眾防疫措施，專家如何建議？
施信如表示，目前新冠病毒的主要傳播途徑仍是近距離接觸、飛沫傳染。最近新聞報導中提到的「Delta病毒只要待在同個空間後，幾秒鐘就傳染」的個案，並沒有足夠的科學證據，且並不知道在同個空間的接觸情況、是否有戴口罩等。
施信如表示，雖然Delta病毒的傳播力較強，但是否就代表「待在同個空間，幾秒鐘就傳染」，需要有更多科學證據，民眾仍應把握現有的防疫措施，如勤洗手、不與他人接觸、密閉空間注意通風、戴口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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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核中心採訪台大公共衛生學院陳秀熙教授，針對現在印度變異病毒株的傳播力變強，除了原本的近距離接觸、飛沫傳染外，其實更應該思考，密閉空間的氣溶膠傳播的可能。當然目前密切接觸者的定義，仍是與確診者近距離接觸等，但是在「不同場域」中，尤其是通風不良、密閉空間中，病毒的懸浮粒在空氣中的懸浮狀況，是否會增加造成感染的可能，更要注意。
陳秀熙表示，建議民眾家裡窗戶一定要打開，或者要使用高效率的空氣清淨機，公共場所也要有良好的通風設備；若民眾在密閉空間活動，也會建議一定要戴口罩，口罩仍是阻擋Delta病毒的重要防疫措施，且應更注意口罩的密合度。
馬偕醫院兒童感染科醫師邱南昌6月29日在台大新興媒體中心「COVID-19疫苗記者會」上表示，雖然近期有報導指稱「國外有案例顯示，Delta病毒在同個空間幾秒鐘就傳染」，或是Delta病毒「轉瞬之間」傳染的可能；但截至目前為止，並沒有足夠的科學證據能證明Delta病毒「幾秒就一定會傳染」，還必須考量民眾接觸當下的防疫措施，以及其他環境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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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南昌表示，如果是帶有病毒的人，噴口水、打噴嚏至其他人身上，且在近距離又沒有戴口罩的狀況下，就很有可能在短短幾秒內感染；但如果都有戴上口罩，且保持社交距離、且勤洗手，感染的可能性就會降低，民眾應保握且徹底落實基本的防疫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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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出自／台灣事實查核中心
◎ 圖片來源／達志影像/shutterstock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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