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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生活

先生罹癌病逝 她悲問日子該怎麼過?珍惜擁有的 別再讓「如果的懊惱」發生

  • 羅以容 整理
  • 2023/09/25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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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先生罹癌病逝 她悲問日子該怎麼過?珍惜擁有的 別再讓「如果的懊惱」發生

    「面對的勇氣」與「放下的修練」,是每個人必修的生命功課。退休教師宋慧慈從面對先生罹癌病逝的傷痛,到學習往前並放下過往,透過不斷成長與突破,終於讓心更寬,看到不一樣的人生風景。

     

    宋慧慈在先生病逝後,歷經了喪夫的椎心之痛。她認為,人生不要有「如果」,如果有了,那就記取教訓,接下來的生命旅程,珍惜擁有的,不要再讓「如果的懊惱」有機會發生。以下是她的回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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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先生抗癌的歷程

    鳳飛飛在先生離世半年後,錄了《想要跟你飛》,MV的每一幕場景,都扣人心弦。你離開後,我再聽到這首歌,那錐心之痛完全無法言喻,彷彿每一句歌詞都是為我而寫。其中一句「天涯海角多遠我都不累,牽你的手,歲歲年年」,讓我又陷入陪你抗癌的歷程。

     

    2015124日,在馬偕安寧中心你虛弱的握住我的手,卻清晰地說了這幾個字:「握久一點」。89日,是我們約定要牽手走一生的訂婚紀念日,2015年的這一個訂婚紀念日,是我獨自防颱的日子,把屋內屋外巡視一遍,還好災情比想像的輕微。

     

    過去你還在時的淹水、積水,完全沒發生;使君子只是花葉隨風飄,沒有移位;幾棵木本植物也都安在,毫無動搖。原來,你的「握久一點」一直護佑著我。那一句「握久一點」,是你留給我最好的資產,也是你對我永遠的承諾;我除了謝謝朋友們的關心,也承諾:「我會慢慢地重建,不論是颱風走後的家園,或是你走後的心靈」。

     

    在陪你抗癌的末期,我去參加了學弟、也是舊同事在第二殯儀館的告別式,公祭時,來賓向家屬鞠躬後,往前一步的那一抱,引起家屬聲淚俱下的畫面,對我而言,那根本是帶給家屬的二度哀痛。

     

    過世後不辦告別式,請大家帶著祝福的心來送你前往下一程

    回到醫院,我除了轉述學弟告別式的哀淒,還問了:如果是你先走,你可以接受我不幫你辦公祭嗎?你說,「就辦一場追思會吧!」我提議辦在聖嘉民新教堂,你欣然點頭。於是,我依你生前所准:不辦公祭,免得我在家屬答禮時更加哀傷;也依你所願:在三星鄉聖嘉民辦了追思會。

     

    我在邀請函中,特別懇請大家帶著祝福心來送你前往下一程。聖嘉民呂神父安排了神聖的追思禮拜,啟智中心的老師們帶領大小孩獻唱,我想著這是你奉獻畢生的族群,眼淚汨汨而下。

     

    上台致詞的至親好友,都一致懷念你的好:在王家是受寵的五弟、在宋家是溫暖的么妹婿、在特教系是全能的好同事、在教育界是專業的好師長、在崇正班是幽默的好同學、在靈鷲山是受尊敬的好講師、在嚕啦啦是無爭的好伙伴、在學生心中是無可取代的好老師。我每聽一段,心就揪一次,很不甘,怎麼這麼好的一個人,就這樣離開了!

     

    感謝來賓都欣然接受我的邀請,以歡喜心來追思我們共有的一段緣。笑聲不斷的追思會,很有你的生命特質輕鬆、詼諧,但不失莊重。女兒精心製作了2分鐘短片,藉心道師父的一分鐘禪,善巧的讓會場氣氛寧靜下來,接著是一張張她陪你抗癌的珍貴照片,最後一幕「去年今天,您來參加我的畢業展;今年,換我來參加您的畢業展。」。背景音樂搭的是《Purple Rain》,那句「去的世界如此遙遠」,太錐心了。縱然你未曾不告而別,這次卻再也聽不到一如往常的「我走嘍,到了,會打電話。」

     

    該我上場了!先向你一鞠躬,轉身向大家問好,卻久久吐不出話來,會場響起鼓勵的掌聲,我也想起你說最愛看我在台上的亮麗,深呼吸後,瞬間打包被上一段女兒精心製作的影片所啃噬的不堪情緒,我決定要再一次讓你欣賞我的舞台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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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應該怎麼過、可以怎麼過?

    你揚升後的第108天,正巧是你移居佛國的第一個生日,因緣竟是如此的殊勝。「你在哪裡?」這是108天來,我最常問的一句話,你究竟在哪裡?雖然我都告訴大家:我已經做好準備了,當你不在的時候,我應該怎麼過、可以怎麼過。但我真的沒有預料到,你不在之後,日子竟然這麼難過。

     

    你瀟灑地離開了,你讓我學到了「成長」、「改變」、「突破」,我始終勉勵自己做好這三件事。而這也是送走你這108天,對我最刻骨銘心的生活寫照。我會時時刻刻正念著:「你就在我左右,你並沒有走遠!」然後,不驚不慌的勇敢走出讓你安心的下一段里程。

     

    我明白,任誰也無法告訴我,接下來的路好走嗎?任誰也無法告訴我,路的盡頭還有多遠?但,我更明白,就是要習慣一個人的世界,而且是積極且勇敢的擁抱這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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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文摘自/《痛痛的勇敢:學習處理悲傷,擁抱無常,活出自己的精彩》宋慧慈 著
    ◎ 圖片來源/達志影像/shutterstock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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