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菸致癌早就不是祕密！心理學家佛洛伊德、「王者之聲」喬治六世都難逃一劫

1951年9月23日，經過連日的準備，英國外科醫生克萊門特．普萊斯—湯瑪斯（Clement Price-Thomas）放棄他悠哉的星期日早上，準備動一場不同以往的手術。不只因為這是一場肺部切除手術，也不只因為患者是英國國王喬治六世（George VI），更特別的是，手術地點在患者家裡：他們將白金漢宮的一間房間改裝成手術室。

喬治六世罹患了肺癌。然而，皇室並沒有給出真正的診斷，新聞稿只提到國王的肺部出現「結構性的改變」。2010年的電影《王者之聲：宣戰時刻》，喬治六世的醫生建議他燒一些菸草來吸，或許能緩解他的口吃問題。吸菸算是一種治口吃的偏方，大約出現在20世紀初，並且有很長一段時間，人們並不認為會危害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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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世紀起菸草大流行 引發口鼻和喉嚨癌症

菸草在16世紀首次進入歐洲，人們會咀嚼、嗅聞或將菸草放進菸管中吸食，菸草這種產品大為成功，很快就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雪茄在19世紀漸漸受歡迎，至於香菸廣泛流行要到20世紀，在那之前，嗅聞、咀嚼、抽菸管或雪茄所消耗的菸草，影響範圍都不會超過嘴巴、鼻子或喉嚨。

雪茄（示意圖／TVBS）

4個世紀以來，這已經造成許多類型的癌症，但範圍僅限於呼吸系統的上半部；舉例來說，咀嚼菸草會導致嘴唇或舌頭的癌症，抽雪茄則會造成喉嚨的癌症。精神分析家西格蒙德．佛洛伊德（Sigmund Freud）最著名的形象，就是嘴裡叼著一根雪茄，而他在1939年死於口腔癌；受到愛戴的德意志皇帝腓特烈三世（Friedrich III）也愛抽雪茄，他則在1888年悲慘的死於咽喉癌。

1930年代，人們開始懷疑肺癌和吸菸有關

但肺癌在當時仍屬罕見，幾乎不存在，即使身體其他部分的癌症有時候會擴散到肺，原發性的肺癌卻極少發生。1912年，一篇論文整理了截至當時世界上所有肺癌紀錄，總數竟不到400筆！然後毫無預警的，1920年到1960年間，肺癌的數據出現爆炸性的成長，自此成為「正常」的疾病。最終，肺癌成了最常見的癌症死因，每年在全世界奪去超過100萬條人命，但回到最初，沒人知道這些惡性的肺部腫瘤到底來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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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基因技術發展，我們已掌握部分癌症的成因，了解為何原本正常運作的細胞，會突然出現惡性變化。早在1930年代，就有人懷疑肺癌和吸菸有關，但直到1950年代進行大規模的患者調查，才證實了這樣的關聯。即便如此，這個訊息還得花上很長一段時間，才終於為醫生和外科醫生所接受。

示意圖／TVBS

回顧一下就會發現，肺癌增加的趨勢和香菸消耗量完全相符，只是這個結論遲來了約莫20年。一直到香菸成了現代文化和大眾生活的一部分，我們才真正看見吸菸造成的全部傷害。抽菸不僅會導致肺癌，還可能引發身體其他部分的癌症，例如乳癌、胰臟癌或皮膚癌，也可能造成肺氣腫和慢性支氣管炎，更是心血管疾病的主要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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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執行肺癌手術的醫師，最後也難逃肺癌

1933年，美國聖路易斯出現了第一次醫治肺癌的肺部切除術。動刀的外科醫生艾瓦特斯．格雷厄姆（Evarts Graham）本身也是吸菸者，他48歲的患者詹姆斯．吉爾摩也會抽菸。

艾瓦特斯．格雷厄姆醫生認為，若說肺癌和抽菸有關真是太荒謬了。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他研究了手上684個肺癌病例，卻發現自己大錯特錯──這項石破天驚的研究發表於1950年，顯示癌症與抽菸間有確鑿的關聯性，也首次指出抽菸會致癌。然而在接下來數年間，香菸的銷售竟持續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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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輩子都抽菸的格雷厄姆來說，意識到自己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已經太遲，最後他也罹患了肺癌，並在1957年過世。在其臨終之際，他的病患詹姆斯．吉爾摩來探望過。只見吉爾摩雖然少了一邊的肺，胸腔也變形了，但身體狀況良好，充滿活力。順帶一提，當年菸草大廠菲利普莫里斯公司（Philip Morris）的年度營業額，高達200億元。

◎ 本文摘自／《手起刀落──外科醫療史》  ◎ 圖片來源／達志影像/shutterstock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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