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以跟媽媽姓？子女姓氏誰說了算

你願意跟媽媽姓還是跟爸爸姓？2007年《民法》已修改，父母可以協商子女的姓氏，但為何從母姓者，仍跟過去差不多？

2007年後 子女可跟媽媽姓

該姓爸爸的姓氏？或是媽媽的姓氏？中央大學客家語文暨社會科學學系教授兼通識教育中心主任姜貞吟指出，《民法》親屬編對於子女姓氏的規定，從最早1930年「子女從父姓」、「贅夫之子女從母姓」，到1985年的「母無兄弟，約定其子女從母姓者，從其約定」，立法邏輯都是以繼嗣、父系家系香火延續為本。

直到2007年現行法的修訂，父母可約定子女姓氏，若約定不成或無約定，可由戶政機關以抽籤方式定之，由法律賦予雙親平等協商的地位，也給予母姓與父姓姓氏傳承的機會結構。

2022年統計 不到3％從母姓

然而，法律的變更，並沒有帶來社會普遍對子女姓氏的不同行動。依據台灣法實證研究資料庫2019年進行的社會變遷調查結果顯示，「有近9成的父母在決定小孩姓氏時沒有經過討論，僅有4.5％的父母曾仔細討論」，也就是說從父姓的支持者大多依循「一般都這樣」依循常規，「而從母姓的支持者則多肯定自由約定的價值」。

根據2022年內政部統計，由雙親共同協商約定出生嬰兒從父姓的比例為97.03％，從母姓為2.97％。

為什麼從母姓者仍偏低？

姜貞吟認為，父系家庭姓氏的傳承，仍深深地烙印在我們日常生活中，尤其在2007年《民法》第1059條修正為夫妻可協商子女姓氏後，至今從母姓比例數值依舊不高，「讓我們更加確認父系姓氏傳承的文化結構難以突破，並未隨著性別平等運動而加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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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貞吟指出，「延續香火」是父系繼嗣體制，得以持續強調「父子同一軸」傳承的核心要件，只有兒子具有傳承資格，女兒日後將「外嫁」協助其他父系家庭生育子女，「這個重責大任，不僅壓迫著男性要生兒子傳承家系姓氏，父系家庭也把壓力轉嫁到生育的女性身上」。

舉例來說，古時候，沒生出兒子的正室，常被休妻，或是夫再納妾生子；若生不出兒子傳承家系，無論男性或女性都承受相當的壓力，香火斷裂就會被認為是不孝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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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貞吟說，現代法律已經賦予公民跟傳統父系繼嗣體制協商的機制，以及公平均等的機會；然而，父系常規深植於家庭結構，成為文化信念，姓氏承載的多重意義，當由行動者創造與賦予，牽動自我認同與生命符號的象徵。

改變如何可能？姜貞吟說，學者從立法與行政改革途徑，提出「改變預設規則」、「修正改變規則」、「創造構框規則」這三種方式，來挑戰「子女應從父姓」之父系常規，最終期待「創造無宰制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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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摘自／《臺灣性別100+問》黃長玲．李佩雯 著
◎ 圖片來源／達志影像/shutterstock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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