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首例！台大用葉克膜救活「無心人」 讓柯文哲看透生死
郭庚儒 整理 ｜ 2021/01/26 12:09
手術檯上的無心跳病人，連心臟都被摘掉了，但透過葉克膜的支持，再加上心臟移植手術，竟然還可以再活過來。台北市長、前台大醫院創傷醫學部主任柯文哲說，無心人不僅是全球首例和台灣奇蹟，也因為這個病例，改變了他對於生死與人生的看法，「我不由得思考，到底什麼叫做死，什麼叫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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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沒了，人就死了？
柯文哲說，每救一個病人，無論成敗，累積的病歷都是厚厚一疊。在這些紀錄裡，有必須視為前車之鑑，永遠不可以再犯的教訓，也有可以繼續深入研究，說不定能延伸出全新治療的新思路。
全球首例的「無心人」案例發生在2008年，病人56歲，家住南部。據說，他在這次生病之前，健保卡一次也沒用過，結果第一次被送進醫院就是一場大病，還差點要了他的命。他因為蛀牙，細菌侵入血液，隨著血液循環跑到心臟，演變成細菌性心內膜炎。住院後，很快就出現心臟衰竭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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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緊急為病人的心臟進行清創手術，修修剪剪的結果，把整顆心臟給拿掉，只好替患者裝上兩台葉克膜，轉送到台大醫院，看有沒有機會做心臟移植。
病人運氣非常好，等到第16天，居然得到了一顆心臟。移植手術也很成功，他在醫院裡休養一段時間後就康復出院。這樣敘述起來，好像整個過程都很順利，但其實在心臟移植前，台大醫院非常猶豫要不要進行手術。
柯文哲說，試想，一個人被摘掉了心臟，裝上葉克膜，等了16天。這16天裡，我們為了防止病人中途醒來掙扎，或是昏迷中亂動導致管線鬆脫，於是下了大量止痛、鎮定及肌肉鬆弛的藥物。從外表看來病人一點反應也沒有，難以預料除了心臟問題，還有沒有其他的併發症。
「我們擔心就算做了心臟移植手術把人救回來，但萬一成了植物人、不會醒過來，那要怎麼辦？」柯文哲說，為了保險起見，先幫病患做了電腦斷層，確定沒有可見的腦中風或出血，然後大家就豁出去了，替病人做移植手術。
進行心臟移植時，把病人的胸腔打開一看，原本該是心臟的位置什麼也沒有，只看見幾條塑膠管子連接到外面的葉克膜機器。這個景象實在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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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人顛覆傳統醫學認知
心臟移植手術後，病患意識清醒且復原狀況良好。柯文哲說，其他人看到這則新聞，只覺得是醫學奇蹟，殊不知它徹底衝擊傳統的生死觀念，「在傳統醫學的認知裡，心跳沒了，人就死了」。
可是手術檯上的無心跳病人，連心臟都被摘掉了，但透過葉克膜的支持，再加上心臟移植手術，竟然還可以再活過來。柯文哲說，這讓我不由得思考，到底什麼叫做死，什麼叫做活？人生又是什麼？
柯文哲說，有很長一段時間，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說，後來想通了，人遲早都會死的，所以死亡不是人生的目的，人生只是一個過程，在過程當中，我們尋找人生的意義。
當然，奇蹟會出現，成功的案例也不少，所以葉克膜才會如此被重視和發展；不過實際上，失敗的經驗往往更是慘烈。柯文哲說，很多時候看著病患裝葉克膜裝到最後，全身水腫、併發感染或器官衰竭，「我知道他一定會死，但什麼時候關機？怎麼跟家屬溝通說明？每一個案例都不一樣，每一步都是醫師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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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摘自／《生死之間2︰葉克膜的故事》柯文哲 著
◎ 圖片來源／達志影像/shutterstock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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